不过,这次出会可真是件苦差事。
倒不是因为光着上身让人盯着看,我上tai天天都是让人看的。
游行和舞tai上演出还是不一样。
就拿「游四门」
来说,戏tai上是象征*的游一游,唱一段,跑跑场,就游一门了。
出会可得实实在在走路。
这凤凰城里全是石板铺的路,穿着彩鞋走这种路,走上一个钟*就脚痛了。
先到的北门,门外就是沱jiang,还觉得风光真不错,石*墩的桥很想哪天来走一走。
再转到东门,就不太有心思看风景了,只盼早一些走完,好歇一歇。
就说背上背的这根*标,就比戏tai上背的长了一尺多,又长又重,背着还要不时zuo出被踢打而跌扑滚翻的动作,就算不在*渌渌的石板上真打滚,只zuo一些象征*的身段,也是相当累人的。
游到东门就已经气喘吁吁,光着膀子背上也淌汗了。
红绸的绑绳被汗打*了,缠在身上特别难受。
就更加走不动了。
勉强捱到西门,看那个替老太太赎罪的女孩子,扛了枷走了这些路也走不动了。
不过这枷是万万不能中途脱下来的,她就哀求扮衙役的「公差大哥」
架着继续走。
我呢,双臂反剪捆着,架也没法架的。
先是央求扮刽子手的同行,bang我把彩鞋脱了下来,光脚在石板路上走,还舒服了些。
反正我从小打赤脚打惯了的。
这样倒更像女犯人了。
实在走不动,跌仆翻滚的动作只好不zuo了,只是低着*一步一步蹭,最后只好由两个刽子手一边一个抄着胳肢窝,拖着走。
真像吓得半*的样子。
总算应付完了这要命的差事,真像是丢了半条命。
后来想起来还后怕。
但是,最惨的还是出完了会之后发sheng的事了。
回到城隍庙里,衣箱师傅就赶紧给我松绑,抹了一身的汗,坡了大红罪衣,让我坐在太师椅上休息。
一边弄了一盆热shui来烫脚,一边替我卸装。
不想当我去了甩发,除了勒*的带子,刚从脚桶里提出脚,趿上平日练功穿的旧bai力士鞋时,班里一个管事的,就匆匆进来说:「县里要来抓你和班主,班主已经躲起来了,你也快走!」
我还穿着大红罪衣罪裤呢,也顾不得换,就起身要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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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偏殿里已经进来了几个县衙门里的差役,说是「奉命捉拿*伶筱云舫」,当场给我上了手铐,就带到县政府去了。
那时凤凰的县政府还是用的前清县衙旧院落。
在十字街口东边的大街,朝南开门。
我披*散发,穿着一身大红戏装在街上押着走过,ma上引了一大bang看热闹的人。
我听见有人大声说::「这个妞穿bai鞋子配大红裤子,比红鞋配红裤子更有味道咯。要得要得!」
对这些看女子受罪受苦的闲人,今天真是大好日子。
看完我这个漂亮女戏子五花大绑游街,又可以涌到衙门口来看我开办着手铐跪在大堂上受审了。
原来这个县新上任的县长,也是个四川人,据说是大xue毕业,要博个清廉刚正的官声,对庙会上由女戏子*体出会,深恶痛绝,力主严办。
我就成了他儆戒民众的反面典型了。
那时湘西不少县的县政府,还是前清衙门的老规矩。
县长审案子,差役拄着四五十年前用的毛竹大板站堂喊堂威。
我被押到大堂上,就被喝令「跪下!」
由县长问过姓名,籍贯,年龄、职业,就披*盖脸一顿痛骂。
这个可恶的猪*县长,*一口四川官话,对我这个柔弱无告的女戏子,像机关*一样好一顿突突:「蒋委员长现在提倡新sheng活运动嘛!guo民哪个敢不遵行?忠孝仁,礼*廉耻嘛。你个什么东西,破坏新sheng活运动!大街之上,公然袒**背,可恶之极嘛!有伤风化,给我们凤凰县抹黑!无耻已极,无耻已板嘛!不重办不zu以平民愤。不zu以平民愤嘛!」
他正骂得gao兴,涌进来一bang穿*子军制服的女中xuesheng。
来递送要求严惩*伶,以正风化的请愿书。
一个为首的少女,走到我面前,我低着*,*发披在*前,只看到她的两只穿着崭新的黑力士鞋的脚。
她撩起我的*发,左右开弓扇了我两个大嘴*,扇得我*前一片金星,两耳嗡嗡直响,还骂我「臭*子!等着收拾你这*货吧!」
我哪里敢吱声,连*都不敢抬,只有豁出来听侯发落。
猪*县长上有蒋委员长的煌煌明令,下有凤凰民众的公意,对我这个明面上的「*伶」
当然可以肆意作践。
先当堂把我身上披的大红罪衣剥掉,说是「你自已看看是什么一副丑态!十九岁的女娃子光个膀子,你还知不知羞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