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实则宗政元恒早就看出来了,贺均本就是直爽之人,方才*言又止,宗政元恒不好戳穿而已。
“贺兄有话直说,元恒洗耳恭听!”
*间的柳述、bai符、ma定、耿波、尉迟迥、宇文护、令狐朗、夏侯疆几人见贺均把话说开了,纷纷放下酒杯,神情郑重。
贺均道,“世子早些年不在府中,或许wei曾听说。当年雪姬郡主定*出嫁,我们哥几个的长辈都*身到王府上祝贺,当时梁王殿下嫁女伤感,于*间潸然泪下,感慨自己子嗣稀疏,有绝嗣之危。”
话说到此chu,柳述便把话接了过来,“我们哥几个的长辈与梁王殿下既是上下从属,又是沙场上一起拼过命的兄di,这份*情可以说比同胞兄di还要深。二十多年来他们何曾见过梁王殿下*泪,*气之下纷纷发下重誓,将来只要梁王殿下诞下世子,便以家中*女相嫁,壮大宗政一族。”
宗政元恒当即一愣,宗政雪姬现年二十有四,如果是定*出嫁,恐怕当时只有十一二岁,也就是说柳述和贺均的长辈发誓是在十二年前。
这么多年来,梁王府一直不见动静,宗政长玄又渐渐衰老,柳述和贺均等人家中的姊*自然不可能等下去,于是纷纷出嫁。
可现在,梁王府突然冒出了一个十七岁的世子,这叫他们的长辈如何是好!
若是家中还有适龄的*女还好,嫁给宗政元恒便是,可若是家中的*女已然出嫁,那可如何是好,总不能让她们抛fu弃子再嫁给宗政元恒吧!
宗政元恒闻言一皱眉,立ma又舒缓下来,他笑道,“几位世兄勿忧,此事不过是长辈间的笑言而已,不用当真,回去后元恒会*自与父王言说此事!”
嗐,柳述见宗政元恒并wei放在心上,便知他理解有误,再次道,“世子可能不知,这可不什么笑言,而是长辈们对着神佛发下的重誓!”
宗政元恒见他神情无比郑重,疑惑道,“不能改吗?”
一旁的bai符打趣地瞟了贺均一*,“世子可能不知道,前日皇帝下旨承认了你的世子之位后,征北将军贺易便让已经嫁出去三年的长女与丈fu和离,再次回到府中,现在征北将军府正在准备嫁妆呢?”
宗政元恒不可思议地望向贺均,难怪今日他总是有些闷闷不乐,“如果我向父王坚拒此事,可否挽回?”他望向众人问道。
柳述*了**,“几乎不可能!”
他解释道,“长辈们发下的重誓既是自己的诺言,也是对梁王殿下的忠心,而他们的忠心是用*命拼*出来的,怎么可能轻易更改!”
宗政元恒一听也不觉*大,他叹道,“那可如何是好?”
贺均霍然起身,朝宗政元恒深深一礼,“世子勿忧,我长姐能嫁入王府乃是她的福分,只是希望世子勿嫌弃她再婚之身,若是能宠有加,贺均在此拜谢世子!”说完,撩开衣袍准备跪下行礼。
宗政元恒急忙一把搀扶住他,“贺兄何必行如此大礼,令姐皆因我才毁婚,元恒自责无比,令姐若是真嫁入王府,元恒必以礼相待!”
贺均执意行礼,众人连忙相劝这才让他回到座位上……
宴会结束后,众人各自回府休息,宗政元恒回府后却径直朝父王的书*而去。
咚咚咚,宗政元恒轻轻叩动书*。
“谁啊?”宗政长玄出声问道。
“是我,父王!”宗政元恒道。
“是元恒啊,进来吧!”宗政长玄轻声道。
宗政元恒轻轻推开*门,只见幽暗的书**,父王正坐在书案上,研读兵书,褐衣老仆恭敬地侍立一旁。
宗政元恒来到案前,俯身跪下,“儿子拜见父王!”王侯之家不比老百姓,这点礼数还是要有的。
宗政长玄见宗政元恒礼数周到,很是gao兴,在寻回儿子前,他便很羡慕那些有儿子的同僚。
“不用多礼,起来吧!”他发现很是享受这一过程。
宗政元恒起来后,站在一旁,“儿子这一次前来,却是有问题想请教父王?”
“哦,什么问题?”宗政长玄笑着把兵书放在一旁。
宗政元恒便将自己今日赴宴的事告知了他,然后说起了当年九大名将向他发誓的事。
宗政长玄点了点*道,“确有此事!”
他回忆道,“当年雪姬定*即将出嫁,他们到府庆贺,我当时想到自己将来膝下无人,不觉动情落泪,他们见此,纷纷赌咒发誓,若是将来我有了世子,他们必定以*女相嫁,壮大宗政一族!”
看来父王还记得此事,宗政元恒心道,“当年立誓之事,时过境迁,已有些许不合时宜的地方,元恒想请父王出面,婉拒此事!”他道。
接下来宗政元恒便将征北将军贺易让已出嫁的长女与丈fu和离,回府待嫁之事说了出来。
宗政长玄听后,没有立时表态,他手*在书案上轻轻敲动,良久过后才道,“若是其他事我还有可能依你,但此事不成!”
宗政元恒见父王拒绝自己,不由微讶,自他回归王府后,宗政长玄对他可以说是百依百顺,这还是第一次拒绝他。
宗政长玄感慨道,“我今年已然五十有六,在wei寻回你前,半sheng无子,后继无人,便是那些忠心耿耿的麾下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