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睡觉对薛远来说,成了*费时间的一种东西,他不舍得去睡,他宁愿拿这些时间多看顾元bai一*。
顾元bai放下了所有的政务,在bai日里将薛远压在床上,道:“你需要休息。”
薛远睁着通红的*睛看着他,这双*睛已经疲惫到了沉重的地步,顾元bai不知道薛远怎么还能再睁开*,不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来对抗*疲力竭的身体,但想一想,就能体会到其中的艰难。
床褥柔软,熏香中透着阳光晒后的味道。薛远躺在这样的床上,却毫无动静地直盯着顾元bai看。
顾元bai捂住他的*睛,“九遥,闭*睡觉好不好?”
薛远不想要让顾元bai失望,但他*前一被黑暗遮住,看不见顾元bai的恐慌袭来,让他毫无抵挡的能力。他忍着拉开顾元bai手的想法,想着睡觉,不能让他担心。
但牙齿紧咬,咬肌颤抖,极尽挣扎。
顾元bai看着他这个样子,*中突然之间就冲上来了一股热意,像是装满shui的瓶子陡然倒地一样,他彻底崩溃,**闭着嘴不出声,*中的泪shui却如珠子一样一滴接着一滴滚了下来。
炙热难过的泪shui落在了薛远的脸上。
薛远一惊,他咬着的牙不由松开,心里的惊慌转*成了无措,抬手,却被捂着*不知该zuo什么,“别哭别哭,我睡,这就睡,ma上就能睡着。”
*前黝黑一片,小皇帝冰冷的手*将他的视野遮挡得牢牢实实,薛远看不到顾元bai现在是什么样子,却能感受到他*尖的颤抖,和极尽压制的哽咽。
泪珠砸落得越来越多,恍惚之间像是从薛远的*角*下一般。
顾元bai哭得直不起身,他痛苦的无声*着泪,被这股凶猛剧烈的感情冲击得脸上狼狈发红,*中模糊一片。
太折磨人了,突如其来的难过无法遮掩,再强大的意志力也阻止不了现下的崩溃。
难过,谈恋怎么这么难过。
薛远这个样子让顾元bai太难受了,沉溺深海之中,呼*断断续续,只有*中放肆宣泄心中情绪。
他心疼薛远。
好心疼啊。
第159章
顾元bai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因为别人而有崩溃的这一日。
他这么一个冷静的人,现在却只能大把大把地宣泄难过,狼狈地像堆积的洪shui超过河岸,猛得从gaochu冲落。
薛远感受着脸上一下下砸下的滚烫的泪,黑暗之中,他的心也好像被这一滴滴无声的热泪给安抚了下来。
“元bai,别哭了。”
顾元bai竭力压制颤音,“睡觉。”
顾元bai就在这儿,薛远好久没这么安心,他听话地闭上了*,逐渐睡了过去。
他一睡着,鼾声就响了起来。顾元bai情绪大开的闸门在这一声声鼾声中拧紧,他收回了手,*皮发肿,低*一看,薛远的脸好像都被他的*泪洗过了一遍。
“田福sheng,”声音喑哑,“端shui来。”
门外早已听到响动的大太监提心吊胆地端着shui*自走了进来,服侍着圣上擦过脸,*睛低垂着,避开圣上哭过的龙颜。
顾元bai再出声时,已经平静了下来,“你说,朕该不该让他走?”
田福sheng小心道:“政事堂已将薛大人姓名记录在册了。”
顾元bai沉默良久,将浸泡过wenshui的巾帕敷在*上,疲惫地叹息:“我也没准备让他留下。”
顾元bai是个骄傲的人,薛远也是。顾元bai了解他,薛远不是不想去重走*绸之路,他只是因为不想要离开顾元bai。
薛远sheng怕自己会成为顾元bai的那个污点,所以他拼命地立功,想要变成配得上顾元bai的能臣,成为能让顾元bai依靠的人。
顾元bai的功绩已经多到可以数着**说出来,从他立冠除*臣卢风到现在,文治武功一样比一样来得功劳大。如今是太平盛世,两年来薛远能立功的事情能zuo的全都zuo了,但都是小*功,远远还不够。
除了外*或者熬资历,*绸之路就是如今最大的立功之路。若是能重建*绸之路,那便是能名留青史的功劳,能让薛远的名字牢牢记在顾元bai的身边。正因为如此,才会有如此多的官员不畏险阻也要登上征途。
错过了这次机会,哪怕是第二次重走*绸之路,也没有这次来得功劳大了。
若说是留在京城熬资历,可薛远睡在*中都会被弹劾,十几年二十几年的去熬……熬到不怕御史弹劾的时候,他们都已多大了?
怕是都要老了。
最年轻意最火热的时候,吃饭睡觉都要小心翼翼sheng怕外人知道,这不是顾元bai的行事风格,也不是薛远的行事风格。说来说去,还是需要功劳,有了功劳,薛远就有了底气,御史即便说再多的“于理不合”也不算什么,旁人也只会认为圣上是宠
能臣,与薛远是君臣相宜。
只有到了一定的gao度,薛远和圣上的*密才不会成为污点,只会被称赞,留不下污名。
顾元bai让自己代入薛远去想事情,将他的想法摸得八九不离十。薛远曾经同他说过的一句句话浮现在*前,他嘴角勾起无力的笑,觉得*睛又热了。
等薛远醒了,他要和薛远好好谈一谈。
别再这样了,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