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这位城堡的女主人敬酒。而她则微微地点了点*,慢慢地举杯,用宛如金盏花绽放般优雅的动作,轻轻地与我碰了碰。虽说还没有饮酒,但是薇薇安娜bai皙的面rong在烛光的映照下,已然有了几分浅红——随后,一贯没有*费食物习惯的我便放开肚量开始吃饭,时不时与*前的艾拉菲亚mei人碰杯饮酒;被我吃饭的气量所感染,gao雅的烛骑士被激起了食*,放下小口咀嚼的矜持,尽情地享用这顿晚饭。
菜过五味,酒过三巡,这顿十分愉悦的晚饭结束得有些快,饭菜将尽,只剩下那年代有些久远的红酒瓶还剩下了不少琼浆。而在微弱的烛光下,薇薇安娜默默地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,轻声地问我道:
“迪蒙博士,不知可与耀骑士是旧识?”
“旧识……谈不上。比起与薇薇安娜女士这般秉烛夜谈,我与玛嘉烈认识的经历……更像是你和她的相识——只是那并非骑士竞技的赛场,而是遍地昏黄的沙场。”
原本,我并不打算将这样的过去随意吐*于人。只是,面对*前在跃动的烛影下举杯的烛骑士,我却觉得,可以将那并不算遥远的往事告诉她。
“不知女士可否记得,玛嘉烈曾是最为年轻的特jin赛冠军,却为人所构陷,**于大地?那*放的理由,自然不是大家所听闻的所谓感染者,而是因为她曾为反对商业联合会的guo民阵线而战。”
随后,在我的口述中,那一场短暂而惨厉的乌卡战争,一点点地呈现在薇薇安娜的*前:*醒雷bao、突击集团军、避战的征战骑士、沉默不语的guo民院与监正会、起*的guo民阵线、乌萨斯将军的雄图,以及,那个在旧日的城墙之下,孤身一人面对数万大军依旧昂首挺立、犹如太阳般的骑士。
“……短暂的guo民阵线政权反对垄断整个guo家的商业联合会、反对征战骑士们把持的监正会、反对与卡西米尔有世仇的乌萨斯。而因理想为它而战的玛嘉烈,那份崇gao又如何能rong于这样的guo家?”
“但是您救下了她,让她得以离开卡西米尔,哪怕彼时两位是敌非友。”烛骑士放下了手中依旧盛满了一半的酒杯,深沉地说道。
“是啊……讽刺吗?一个夺得特jin赛冠军的大骑士,一个为了故乡而战的勇士,一个不畏苦暗、人*的光芒zu以照亮大地的崇gao者,最后竟被自己的故guo所遗弃;更加讽刺的是,救下她的,是一个为卡西米尔的世仇所效力的雇佣兵——在那之后,经历了*放的旅途后,她加入了罗德岛,继续用那太阳般耀*的光芒守护着他人。再之后,便是我们与她重归卡西米尔的故事了。”
说到这里,我嗤笑了一下,不知道是想要自嘲,还是嘲笑这片孕育不公的大地。随后,讲完了一个很长的故事,感到有些口gan*燥的我,直接举起gao脚杯,将微甜的红酒一饮而尽。
“我先前好奇,究竟是何等人物,才能让骄傲的耀骑士奉之为主。我想,在听完两位的故事之后,我已经明bai了,为什么您有资格让她追随您,为什么她的光辉会如此耀*。”回味着我讲述的故事,薇薇安娜颔首,由衷地感慨道,“因为两位的gao*,虽然形式不同,却又如此相像。”
我只能苦笑了一下,然后用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嘴:“不……我,并非什么gao*之人。彼时zuo的,不过是自己力所能及之事;此时zuo的,也无非只能守护自己想要守护之人……又岂能比得过知其不可为而为之,于苦暗中逆天而行的玛嘉烈?”
“力所能及……吗。”
说到这里,烛骑士浅蓝*的双*中的那份澄澈,混沌了几分,那一对巨大的双角也在烛光的映照下,于墙上斑驳出几道黑*的暗影:“世间的可怜人甚多,善良注定无法触及每一个人,就如穷人无数,哪怕我倾尽家财,也不能保证人人饱腹。我曾以为,至少理应bang助*前之人。只是今日之事……”
想必她说的,便是今日在商业联合会大楼下遇到的那个乞丐吧——满怀善意的施舍,却被视作理所应当;本应被当zuo购买面包的善款,却被用来买醉。联想至此,薇薇安娜的只能*了**,叹息道:“天无二日,卡西米尔只有耀骑士一个太阳……玛嘉烈,她想要的,是改变卡西米尔、改变世界的大*。或许唯有这样才是真正的善良,才可以拯救更多的人;而我的所谓善良,所谓小*,不过是对于*心的一点自我满zu罢了……”
言毕,她举起酒杯,饮下苦涩的一口红酒。而我却为自己倒满一杯,举杯道:“那么我要发问了:薇薇安娜女士,你在救助那乞丐时,可曾想过出位沽名?”
“不……”没有怎么伶牙俐齿的艾拉菲亚女人,轻轻地*了**,“只是看到可怜人,实在无法狠下心不力所能及地bang助她……并没有想得那么多。”
“那么,我便认为,你zuo了正确的事情。”
似乎是因为谈话已经到了筋节chu,似乎是酒*的作用开始发酵,我已经不再那么重视礼节,直接痛快地将红酒一饮而尽:“拯救苍sheng者、不畏苦暗者,心怀天下,*有大*,固然崇gao,固然伟大,固然犹如太阳般光芒万丈。然而,世间之人若不明烛火之小*,又何以明大*?”
我抬起*,长叹了一声,像是在劝解这位烛骑士,又像是对自己无奈地倾诉:“有一位心怀信念的骑士站了出来,我们却嘲她愚蠢。可真要是没有骑士心怀信念,我们却又去责备时代。若是这片